“你说你认得他?”叶重阳问木惜迟道。

“嗯。”木惜迟点头。

叶重阳往来踱步,片刻又来到南壑殊身前,“你也认得他?”

南壑殊兀自思索什么,并不搭理。木惜迟赶着替他说道:“是的,我俩都认得他。二公子做凡人历劫的时候,曾救过这张材一命。”

叶重阳道:“那很好办啊,正所谓救命之恩昊天罔极。这张材再怎么混球。见了救命恩人,也不能犯浑了。”

木惜迟道:“怀就坏在,他见了救命恩人都不认得了。还要打要骂。”遂又将南壑殊面貌与历劫时不同等语说了一遍。

大家听了偃旗息鼓,又是一阵愁闷。南岑遥忽又道:“你们两个历劫时所用的皮囊不是好好地存在地府么?事急从权,何不就去地府借来一用?”

木惜迟何曾没有想到这个主意。只是他有心病,知道一旦南壑殊入了凡胎化身南明,自己势必不能以真身与之相见,须也要化为木晚舟方可行,否则又会出现上次那等凶险万分的局面。

一个完全换了芯子的南壑殊和一个换了一半芯子的木惜迟,一同出现在众人眼前……

简直不敢想象。

南壑殊不置可否,木惜迟也就不敢表态。

是夜,众人仍旧歇宿在狄宅。木惜迟则悄悄溜进了地府。先到光就居偷看了一眼南明。见他平平整整卧在榻上,半口 活气也无,于是放下心来,又摸去了停放木晚舟棺椁的石室。

木惜迟废了好一番周折才回到狄宅,躺下朦胧睡了不多时,天已大亮。

南岑遥平素是被服侍惯了的,忽然身边没人,勉强应付了这么几日,终究十分不适。因而传信回无念境,将尺素和干戚召唤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