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岑遥闻言,默默忖了半日,头微微一偏,视线落在地下两道车辙印记上。车辙尚新,料想才刚离去不久。想这荒郊古刹,能有多少人来此,或许南明被掳了去也未可知。
南岑遥匆匆别过黑白无常,仍旧与木惜迟分别骑着飞电、尺素赶路,追上那车辙印记。
话说南岑遥同着木惜迟一个策马,一个驭鹿,自古刹一径寻来。一盏茶工夫,只见前方一辆马车颤颤巍巍、颠颠簸簸地同向而行。看似平平无奇,殊无异状。木惜迟嫌其碍事,喝命飞电越顶飞过。
正在这时,那马车的后帘被风掀起,露出一个后侧着脸的人,赫然竟是南明。
木惜迟心里一阵急乱,欲要开口呼唤,又瞧见南明身畔还坐着一人,这人拿着一柄银光雪亮的利刃正向南明咽喉要害处来。
“明哥!”木惜迟失声叫喊,同时使尽全力催出一掌,向那人袭去。掌力裹着劲风,直扑而下。那人受了一掌,“啊”的一声惨呼,飞将出去,摔在数丈之外,便不动了。
拉车的凡马受惊,挣脱缰绳,飞奔逃入了道旁树丛中。木惜迟赶上来,逼停了马车,掀帘一瞧,果是南明。只是脸上血迹斑斑,虽被擦拭过,但鲜血仍从紧闭的双目汩汩而落,眼眶深深凹陷下去,原本应在那里的眼珠已不再了。
木惜迟心疼疯了,抖着声音道:“是谁……是谁伤你……”
南明浑身颤抖,意识昏聩,无可言答。
另一边,南岑遥走到那个受了木惜迟一掌的人身边,探了探他的脉息,发现不过是个普通凡人,被木惜迟掌风击中,业已气绝。正自纳罕,恰在这时,有一物从那人手里滚落。
竟是一柄银勺。
南岑遥心中惊疑不定,在四周巡视一圈,又在不远处找到一个瓷碗,已碎成数片,散落在地。
南岑遥赶回木惜迟身边,见他怀抱着南明,口中轻柔呼唤,手掌贴着南明背心,正给他渡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