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自水中伸出手去,轻轻握住南壑殊一根手指,“师父请先去外面坐坐,绾儿即刻收拾了就出来。”
南壑殊知他是害羞之意,遂点点头。见南壑殊出去了,木惜迟这才从沐盆里出来,低头一看,也不知是水太烫,还是因为害羞,竟浑身红的像是熟透了一般。忙胡乱穿戴了,又将湿发擦干,赶着出来见南壑殊。
到主屋一看,并没有人,一盏温茶还搁在桌上。只得又上院中去找。才刚一推开门,见南壑殊负手背身儿站着,走近一瞧。却见花影、苔痕、飞电齐齐整整站在院心,见他出来,都笑着撩衣下跪,口中齐说道:“属下见过少爷。”
木惜迟唬得一跳,忙上前要搀扶起来,“花影哥,苔痕哥,飞电,这从何说起,可万万使不得。”
花影笑道:“少爷,从此后你也是我们的主子了,往后少爷有什么吩咐,属下几个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木惜迟正要说话,花影又补了一句:“前提不可违逆了主上喔。”说完又笑。
木惜迟满脸局促,回头向南壑殊讨主意。南壑殊无奈摇头,温言道:“罢了,这也是他们的心意。况且道理也没错。”
花影更加笑道:“是了是了,主上说的没错,少爷自自在在受我们一礼罢。”
木惜迟只得退后一步,花影遂领着苔痕、飞电展拜。
一时礼毕,木惜迟忙跑过去一一搀起来。
等到三人去后,木惜迟犹自怔怔地在廊下发呆。南壑殊走过去搂入怀中,轻轻抚摸着他的鬓发,笑道:“怎么,绾儿吓到了?今日这事可同为师没有相干,必是花影闹的。”
木惜迟闻言露出笑颜,但仍是满腹心事的样子。南壑殊再三追问,木惜迟方道:“绾儿是在想,好险。”
南壑殊不解,蹙眉道:“什么好险?”
木惜迟:“好险绾儿遇见了师父。当初凡间一劫,若陪在师父身边的另有其人,绾儿也就做不成师父的徒弟了。” 木惜迟的声音渐渐委屈,“若真是这样,绾儿便无人可爱,也无人爱我。就连‘绾鳍’这个名字也不是我的,自有旁的‘绾儿’陪着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