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虽没成,但皇后姊弟自以为做得机密,便不留意,将那小太监捆了丢进马棚。
谁知小皇帝早已闻知动静。悄命将那小太监拘来问话。
夜半,鼓交三更。帝都守城门的小兵忽见一人一骑自天边疾驰而来,夜幕下,那人身披大氅,华贵非常。身下的坐骑通体雪白,迅捷矫健,宛如银龙一般。
小兵不敢怠慢,报与城门吏。城门吏先认出御马来,忙命开城门,自己亲自下城楼跪迎。正恭恭敬敬磕头颂喏,却见御马没有任何趋缓的意思,恰似要从他身上踏过。只得忙又爬向道旁让路。
水木堂内,十几个太医正围着木惜迟施针用药。
木惜迟在榻上打滚,直嚷腹中作烧,太医数针下去,催的他大吐不止。因那呕吐物辛辣呛鼻,院判郑通只当他喝多了酒,以至于脾胃不和,再想不到鹤顶红上去。
木惜迟边吐还边大骂:“皇后!是皇后害我!我就看那老太监面熟,只怪我当时没想起来他是皇后宫里的奴才。上回在凤仪殿暗室里,拿烙铁烙我,拿鞭子抽我的就有他……”
“这酒不是陛下赏的……他们往里下了毒……”
“老损货,敢坑你爷爷我。看我把你肠肚扯出来,打上一万个结子,让你也尝尝我今日受的罪……”
“陛下,陛下,呜呜呜……陛下快回来……”
小皇帝正在此时赶到,在外听见他嘹亮的叫喊声,一路七上八下的心终于落了地。
一众太医见小皇帝深夜回宫,都唬了一跳,忙要见礼,小皇帝却几步走来坐在榻上,问:“他怎么样?”
郑通道:“陛下勿须忧心,漆公子只是饮多了酒,现下都吐了出来。臣再给开几幅调和脾胃的方子,想来无妨。”
木惜迟“哇”地一声,扑进小皇帝怀里哭得死去活来,“哞啊啊啊啊……陛下……哞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