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懂规矩,任意妄为。府内人丁夜半不敢外出,都恐怕在黑夜中乍见了这一张丑脸,定要吓得魂不附体。
戍王闻知下人抱怨日久,某日趁军务闲暇,来至木惜迟居处,告诉他道,“你与这丫头并无夫妻之分,她却口称你作‘相公’,殊于礼教有妨。你既喜欢她,我便将她赏你做个侍妾,如此名正言顺,便不落人口舌了。”
木惜迟并不以为意,只说“多谢”。
戍王点点头,向七妹道:“既已嫁做人妇,无事便不要在府中走动。”
现下七妹心智已趋近常人,闻言便知道戍王在奚落自己,当即露出尖牙,但因木惜迟曾告诫说绝不能伤害眼前这人,便只得强行忍耐。
戍王见一个姑娘家冲自己露出两只大尖牙,饶是他冲杀战场一往无前,此刻也不禁起了一身白毛汗,转身便要走。
他来之前,木惜迟正替他盘算兵力,以备入攻皇都。中间心不在焉地听他说完七妹的事,张口便问:“目前各方可调遣的兵力有多少?皇都中禁军又有多少?你的作战计划拟定了没有?”
句句都在打探军务机密,实是大犯忌讳。
果然戍王一听,登时紧蹙了两道浓眉,“你问这些要干什么?”
木惜迟此刻也醒悟自己言语冒失,又引得对方怀疑,忙软下声气道:“殿下别多心,我……我只不过想尽早替殿下斩杀叛贼,夺回皇位。仅此而已……”
戍王牢牢注视他半晌,而后一步一步慢慢逼近身来,口内阴恻恻地道:“你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
木惜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