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心中都有底线,都有忌讳,都只是在试探对方的底线。结果就是,火烧起来了,各自却停了手。
回想起来,她心中不由得一凛,陆沉风此人着实不简单,单是那份定力,绝非寻常男子能比。
其实到了后面,她已不再防守,甚至故意引着陆沉风“破戒”。因为她想将计就计,想把陆沉风试图用在她身上的计谋反用回去。
他想要掌握她,同样的,她也想掌握他。
却没想到在那样的时刻,陆沉风还能分出心神去破她的计。
那狗东西将她该碰的不该碰的都碰了,猩红着眼似要将她吞噬,最后却鸣金收兵,把她给架在了火上。
两个人都不好受,她比陆沉风又要好些,喝了半壶冷水,静坐一刻钟便好了。
陆沉风久久不能平息,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滚下,顺着眉眼滴落,凌厉的眼神透着骇人的邪气。
后来他出去了一趟,回来时头发仍在滴水,周身寒意凛冽,像是从深渊冰窖里捞出来的。
客栈大堂。
姜音和陆沉风坐在同一张条凳上,两人腿挨着腿,肘碰着肘,却各自沉默不言地低着头吃饭。
突然陆沉风拐了下肘,碰到姜音的胳膊。姜音端着碗的手一抖,碗里清粥晃了晃,米浆溢出,顺着碗沿流下。
陆沉风盯着她手中碗沿上滑落的米浆,又看向她的唇,眼睛眯了眯,眼神逐渐发沉发暗。
姜音看了他片刻,见他眸色沉得可怕,哪里还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她气得想把碗扣到他头上,终究是忍住了,把手里的碗往前一伸:“夫君是想喝我这一碗吗?”
陆沉风重重地舔了下腮,嘴边勾起抹痞笑。
他低下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