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准备出手时,忽地听见了温润朗悦的笑声。
她顺着声音看去,看到裴炀和黎江等人正往一间亮着灯的屋子走去。
姜音在裴炀他们推门进屋后,如鬼魅般踩着飞檐几个起伏后飘落在那间有灯的房顶上。
她动作很轻、很柔,若非比她轻功更高的人,是很难发现她的。
屋里,黎江眉头一紧,食指压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他抿紧嘴,指了指房梁上面,走去陆沉风身边,附耳说了句:“她在上面。”
陆沉风背靠着软枕,痛苦地呻吟了声。
“水……”他语气虚弱道,“倒水。”
裴炀很快反应过来,急忙倒杯了水端过去,黎江赶紧伸手扶起陆沉风。而陆沉风则把性命垂危演绎得淋漓尽致,三人配合得天衣无缝。
“大人,您何苦呢。”裴炀叹道,“唉,您这般自伤,她又看不见。”
黎江急忙附和道:“是啊。您分明可以穿着金丝软甲的,结果您却不穿,连刀都不带。许大夫说了,若非您体魄强健异于常人,明年的今日可真就是您的忌日了。”
“咳,咳咳……”陆沉风虚弱地咳嗽起来,一咳便吐出口血。
裴炀急忙为他拍背顺气,并不忘责备黎江:“小江你说话注意些分寸。”
黎江低下头,哼道:“我就是气不过,若大人真的出了意外,我……”
裴炀打断他:“好了,大人现在不是没事么。”
陆沉风喝了水,又躺了下去。
装是真的装,痛也是真的痛。
毕竟这场赌局,他是实实在在的拿命在赌。
裴炀站起身退开:“大人,您好好休息,属下先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