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姚始终戴着面具,一双乌沉沉的眼透过孔洞看向裴炀,哼笑了声:“你十二岁入宫,假扮……”
裴炀笑着纠正他:“是九岁,很对不住,隐瞒了督主。我进宫那年实际只有九岁,三月里生,四月进的宫,刚好九岁。”
冯姚看向他凸起的喉结,又看了看他下巴处的胡茬,笑着赞了声:“好手段。”
裴炀笑着叹了声:“唉,想追求荣华富贵,总是要受些常人不能忍受的苦。当年我虽是假扮太监,没有真的挨那一刀,但十一二岁后就会逐渐显出男人的特征,为此我服用了四年的药,直到十六年前将督主扳倒,我才真正的做回了男人。”
他说的轻描淡写,言语间甚至还带着些委屈,但是眼神却掩饰不住的得意,并故意瞟了眼冯姚的裆部。
冯姚看着他一脸小人得志的模样,反倒不气了。
他冷笑了声,对于裴炀假扮太监的事,并不惊讶,也不好奇,连问都懒得问一句。
已是过去的事了,此时再问没有任何意义,只能怪自己当年太大意了。
当年裴炀进宫时,他一眼就相中了这个秀气灵敏的少年。
因为他从年幼的裴炀身上看到了少年的自己,仿佛一下子就回到了他初进宫的时候。
当时验身的时候,他分明看见裴炀下面没了,伤口都未愈合。
验过身后,他便把裴炀留在了身边,悉心栽培,将其收为干儿子。
却不料,正是那一时的恻隐之心,毁了他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