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风皱了皱眉,却没说话。
裴炀继续道:“皇上今年四十五,已近知天命的年岁,倘若他哪天有个意外,谁知新君能否留下我们,若不被新君所容,到时候别说报仇雪恨,你我还能不能活下来都是未知数。因此我们要趁着皇上身体尚且强健、头脑也清醒的时候,把要做的事赶紧做了,否则你我两家何时才能沉冤昭雪?”
陆沉风呼出口气,咬紧腮,喉头滚了滚,良久才开口,声音沙哑低沉:“对付冯姚,终究只是你我的事,怎能让她去涉险。”
他不忍心,也舍不得。
裴炀拍拍他肩:“放心,有师游在,她不会有事的。倘若她真出了事,我拿命赔你。”
陆沉风气得踢他一脚:“我要你的命有何用!”
裴炀笑着躲开:“冯姚受了伤,必然还在岛上,非要找的话,也不是不能把他找出来。可他在暗处,我们在明处,而且岛上山多林茂,一寸寸搜寻,没个十天半月,怕是难以找到他。再者说,留他在岛上的时日长了,对岛上百姓是莫大的隐患。兵法言,围师必阙,与其这般愚蠢的耗着,不如将他放出去。”
“所以你就和她说了我的事,激她去杀冯姚?”陆沉风转过脸,冷冷地看着裴炀,讥讽道,“让你费心了。”
裴炀神色不自然道:“咳,我与姜姑娘说你的遭遇,主要也是想试探她对你的情意有多深,倘若她对你有情,那么此计便可用。”
陆沉风怒吼道:“她对我如何,用不着你来试探。”
裴炀摸了摸鼻子:“行,怪我多管闲事。”
陆沉风无奈道:“事已至此,说你的计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