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风摸了摸她头:“夜里冷,你在驿馆等我。”
姜音一掌拍在他肩上,推着他往外走。
“少废话,别耽误时间了,冯姚定然还没走,不如趁机就在岛上把他杀了。”
岛上一户渔民家,屋里油灯仍亮着,窗上显出一个戴着面具的暗影。寒风透过破烂的窗户吹进屋里,烛火摇晃,暗影随之晃动。
屋中央躺着三具尸体,一个老妇人,一个年轻妇人,一个年轻男人,里屋榻上半岁大的婴孩正挥舞着双手哇哇大哭。
冯姚端着一碗猩红的热血,缓步走进里屋,抱起婴孩,将碗里的血喂给婴孩喝。
婴孩不懂,小嘴吧唧吧唧吮着血。
喝了血,小孩不哭了,吧唧两下嘴,躺在冯姚怀里睡了过去。
“这世上只有傻子与孩子,才是最纯粹、最易控制的。”
冯姚冷笑了声,自言自语地说着,说完,他捂住胸口咳嗽了起来,一边咳一边用手抹嘴上的血。
他早知陆沉风功夫不弱,却没想到竟能与他不相上下,若非为了替姜音挡下那块巨石,只怕他已死在陆沉风手上了。
而裴炀虽城府深,但论起武功却并不是他的对手。倒是陆沉风,不仅身手不凡,心机也深,此人才是他最大的对手。
“看来,必须得尽早除掉你。”
忽然轰隆一声巨响,本就破败的茅草棚直接坍塌了下来。
冯姚抱起小孩闪身冲出,退出茅屋时,他还用手在小孩头上挡了一下。
矿被炸了,他皱着眉看向矿山处。
虽然他是想过把金矿银矿炸了,但事出突然,他还没来得及安排人手。既然不是他,还能是谁,难道是周云裕?
周云裕已被抓,在这个节骨眼上,应该也不可能是周云裕,那还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