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那小子是什么身份,朕比你们都清楚。当年他满月时,朕还去喝了他的满月酒。那小子白白胖胖的,腰上一块豆大的黑色月牙形胎记,朕现在还记得。”
徐陆两家虽然得以沉冤昭雪,但徐昶被高贵妃逼迫欢好之事终究是瞒下了,毕竟涉及先皇,淮王朱晋安的身世最终还是没有公之于众。
至于那件龙袍,那是朱春明的一件旧龙袍,陆沉风在决定查冯姚时,就料到会有这一天,提前找朱春明要过去藏在了府中。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小子真是越来越大胆了,用民间训儿子的话,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拖下去打五十大板,罚俸半年。”朱春明厉声呵斥。
这已然是对陆沉风最轻的处罚。
若途中冯姚和周云裕真的被杀了,那陆沉风的罪名也就坐实了。皇上就算知道他是被冤枉的,照样会杀他以平民愤。
裴炀原本不想说重话刺激他,看着他这副半死不活的颓废样,终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她坐的那艘船被炮火轰炸,她的处境就两种,一是海船被轰击时,她逃了。二,她被炸伤后落入了海中,被海中生物吞得尸骨无存……”
陆沉风刷一下睁开了眼,血红的眼中噙着泪,像熊熊燃烧着的火海。
他看着夜空中炸开的烟火,眼泪从眼角滑落。
二十七天。
那艘船沉海到今日整整二十七天。
他在得知消息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去东海,不惜违背圣意,冒着被杀头的风险调用沿海各府锦衣卫找她,找了三天三夜,周边小岛都找遍了,甚至买了水手下到海中去找。
一无所获,什么都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