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风反而没了嚣张之态,他单手搂着姜音,另一只手掂了掂绣春刀,苦笑道:“侯爷说的是,是陆某太天真了。可我一个无权无势的武将,朝廷让我来抓倭寇,我又能如何呢?不来是死,来也是死,左右都是死,倒不如拼死一搏,博个忠君爱国的美名。”
他声音虽大,声线却有些沉哑,伴随着风声和海水声,低沉的声音听上去饱含着无限的凄凉。
余烈的战船靠近了些,他的船比陆沉风的更大、更奢华,装备也更齐全。
烟雾逐渐散去,双方都能清楚地看到彼此。
此刻他一身窄袖束腰白袍,显得肩宽腰细、挺拔伟岸。
陆沉风与他隔海相望,也是一身红色飞鱼服,同样的肩宽腰细挺拔伟岸。
余烈站在船端看着陆沉风,陆沉风也看着他,两人目光相触,如利刃相撞。
“陆指挥使可有读过一首诗?”余烈笑着问。
不等陆沉风回话,他又道:“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
说罢,他眯起狭长的眸子,别有深意地看了眼陆沉风怀里的姜音。
“千年前吴魏于赤壁交战,幸得东风顾周郎,才免去了大乔小乔被锁铜雀台。今夜你我在赤尾岛交战,只可惜却无东风顾陆指挥使。”
说到这,他唇边笑意更深了。
“然我这里虽无铜雀台,却有欢乐阁。陆指挥使博取美名前,可要三思啊。”
威胁之意,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