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兰因捏着杯沿,伸手碰过去。
陈俊卿一饮而尽,唇沾了酒,不点而朱,模样俊逸,看得一旁宥酒的小雏贴靠过来,温柔地将他酒杯满上,不想他将人推开了。
顾兰因打量了小雏一眼,是个面白清秀的,身材合中,不算太出色,也不算太平庸,胜在年轻。
他修长的手指按着桌沿,问道:“你怎么改性了,不喜欢?”
陈俊卿摇了摇头,大抵是想起不久前的一桩旧事,他无奈道:“今时不同往日了。”
顾兰因嗤笑出声,一双俊眼瞧着陈俊卿,企图从他故作正经的姿态里瞧出一丝旧日的风流。
陈俊卿生得一副好皮囊,年长他两岁,书院里看似端正,实则多情,顾兰因早早就看穿了他,如今既然能说这样的话,显然是在糊弄他。
他晃着杯底浅浅的酒水,生出些许好奇心。
临到席宴结束,将要离开,顾兰因单请了陈俊卿去江边茶馆。
两人出了画舫,撑伞挡着飘飘风雪,一身玄衣的少年人醉意朦胧,凤眸半阖,手上还带了一壶酒。
顾兰因平生不爱喝酒,他嗅着风雪里渐淡的酒气,莫名想起何平安。
自打在浔阳捉到了她,别院里每天都有酒味,马车上也是酒味,如今过去三个月,这些气息已散尽了,也不知她在水里淹没淹死。
两个人到了茶馆,点了一壶热茶。
寒江天外,乱山无数,陈俊卿强打起精神,眯眼看着窗外雪景,心里藏了一桩心思,任是顾兰因如何套话,他都紧紧守着,闭口不谈。
“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