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兰因摘下遮脸的那本破书,笑言道:“她一时半会不会走。”
等她真要走了,也不会开口。
顾兰因心里清楚,只是不曾点破,他等换值了悄悄看她一眼。
如今将要到傍晚时候,唐心跟她往回搬家具,两人一前一后抬一张罗汉床,那小子故意站在下首位置,多吃了一点重量。
……
穿着霜白道袍的年轻男人放下那半边帘子,前面坐着喝茶,乌沉沉的眸子盯着浅浅暗淡的影子,看起来心事沉沉。
从外看这当铺里头黑漆漆的,天彻底黑下来后唐心点好灯笼到门首,何平安背着梯子,见那角落的椅子上还坐着一个人,怔了怔。
“你怎么还没走?”
顾兰因翘起嘴角,重重地放下了茶盏,轻声道:“这不是等你么。”
“谁要你等,当铺里包吃包住,我住当铺就行了。”
“咱们这里可没有给女人留地,你要是住在这儿,就只能跟唐心睡在一间房里。”他语调微扬,反问道,“唐心?”
唐心一听师父喊自己名字,手心就紧张的出汗,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