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兰因白日才去平荆村见了璧月一次,她这些天跟陈俊卿厮混在一起,得了不少好处,就是肚子没反应。
“她那个老相好收拾好了家中细软,这些天在平荆村外不远的湖岸边泊舟,像是要跑路。”山明道,“可要提前绑了他?”
顾兰因摇了摇头:“陈俊卿把璧月看的跟眼珠子似的,轻易不会叫她跑掉。况且我今日提醒过他一回,想必会多留个心眼。他母亲十月就要回浔阳准备儿子的婚事,这还有一个月。璧月这婊子要是还不见怀上……”
顾兰因笑了笑,似乎很是无奈,山明却听懂了他的意思。
“少爷放心,她还有个妹妹呢。”
“她这个当姐姐的要真能狠下心,我只怕是要动那一丝恻隐之心了。”
沐浴后衣着闲散的年轻人坐在官帽椅上,他捏着手里的一串念珠,微微仰着头,想起陈俊卿白日虚弱的模样。
昔日的翩翩公子,明日的红粉骷髅,都是活该。
何平安躲在陈家那几个月,依着陈俊卿的本性,他有什么做不出来的,那一日柳惠娘说的恐怕还只是冰山一角,旁人看不见的地方,也不知他是如何下流龌龊。
顾兰因看着自己案上摊开的孤本,十分惋惜。
孤本之下,赵婉娘的小像被挡住了半张脸。
眉眼清隽的男人抬手将另半张脸也挡住,扭头问起何平安,山明哪知道她的事,扭头就想把成碧叫过来,快到门口了,身后的顾兰因叫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