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平安摇了摇头,警惕地看着他。
陆流莺抬手,手指抚过她的脸颊,无奈笑道:“以后不许劝我喝酒了。”
树下的女人嗯了一声,他听着声音,心头像是被风拂过。
“那些酒馆以后不要去了,里面的汉子又脏又臭,看着你时,分明是心术不正。以后要喝酒,让鸣玉买回来,就在家里喝。”
何平安乖乖点头,陆流莺又一把拥住她。
半夜沐浴之后,他酒意上头,挨了枕头便昏昏睡去,一旁的女人侧身撩开帐子,天不知何时落雨了。
屋檐下的羊角灯照出残碎的影子,风里隐约传来了南馆的琵琶声。
何平安望着朦胧的灯光出了神。
陆流莺迟早都要碰她,这要是在五年前,她一点都不会抵触,可在药师崖的那五年,阿丑替她抹平了身上的许多疤痕,差点都让她忘记了床上那些被人折磨的记忆,她像是从未经历过那一段令人屈辱的婚事,仍旧是乡野里为生计整日忙忙碌碌的何平安。
男人找女人,有几个是真心的呢。
何平安想着自己的女儿,终于是闭上了眼睛。
……
第二日,天色阴沉,扬州城里细雨绵绵不断。
何平安早间起来梳洗打扮,昨夜里放在妆台上的钱袋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匣子的珠钗。她笑了一笑,日午打着伞,跟鸣玉出去买鲜鱼,路过昨夜里喝酒的那家酒馆,老板似乎还认得她,朝她多看了好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