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平安掂了掂重量,打开后失望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
只是一套足金打的头面。
“不喜欢?”
何平安拣着里头的金灯笼坠子,抬眼道:“我嫌俗气。”
当年他送过自己很多的衣饰,后来在浔阳的那座酒楼里,撞见他喝醉的样子,何平安才知道,那些原都是用来哄赵婉娘开心的。
只是赵婉娘命薄,便宜了她。
“这些东西,当也当不掉,戴着又沉,搁在跟前还碍眼。我看过了年,你不如……”何平安想起了什么,把锦匣塞回他手上,微微笑道,“再到江边,送给你的心上人罢。”
顾兰因看着她的脸,拂袖后喊了她一声。
“何平安。”
“咳咳——咳。”
她扭过头,捂着嘴,声音哑得厉害:“喊我做什么?”
顾兰因转身端来药,温声道:“该吃药了。”
良药苦口,他手里那碗,尚未递到跟前,闻着味道,何平安便有些作呕。
她这辈子最怕苦药,从前穷,吃不起什么药,硬熬过去,现如今吃得起药,每每却跟受刑一样。
顾兰因见她不肯靠近,笑了一声,捏着汤匙,搅动着黑漆漆的药汁,将滚烫的热气吹去,缓声道:“你不吃药,要是病死了,可怜你那个女儿,才五岁,翻过年也才六岁,小小年纪,就没了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