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透过窗子缝隙看外面的街道,鼻尖和脸颊被冷风吹的微红,一双灰眸透出罕见的灵动与生机。
崔凝怕他又受风寒,过去把窗子关上,说话转移他的注意力,“你不是说我有血光之灾?”
她指了指下巴上已经愈合的疤痕,“喏,这么点就能称之为血光之灾?吓唬人呢。”
“从来血光之中都有不定数,我只能算出来有大灾笼罩于你身周,却不能算出你会受多大伤害。”陈元双手捧着茶盏,掌心的暖流传递到周身,使得他慢慢从过度兴奋中平静下来,“譬如这次被灾祸波及的任何人都来找我,我看出的都是一个结果,可是你们受的伤却不同。人一念之间能改变很多事,我算不透。”
其实陈元看出崔凝有血光灾祸之后便很认真的算过,她并没有什么大碍。否则他也不会就随口提一句就算了。
“你说这世上是否有方外之地?”崔凝忽然问道。
“我不知。”陈元摸摸手边的胡椅扶手,“我连眼前的事物都没有见识过,怎能妄谈方外?”
“那我们不说这些悬乎的事情,好好玩一圈。”崔凝掏了帕子递给他,“擦擦汗吧,等会我们出去雇顶轿子在东市走走。”
陈元知道自己体力不好,怕是再走一条街。半条小命都没有了。便很顺从的听了崔凝的安排。
“你不晓得,我第一次来长安的时候误入了五哥开的酒楼,一顿就吃掉两千贯!这些钱够我们下馆子吃好几年呢。”之前崔凝太不清楚物价。所以只觉得贵,直到后来慢慢直到两千贯的价值,才忍不住咋舌——这根本不是在做生意,分明是抢钱!
怪不得每一次进乐天居的时候都看不着什么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