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溢出点点血迹,抬手用拇指在嘴边抹了一下,猩红的血反而顺着嘴角拉出长长一条,在惨白的脸上显得触目惊心。
崔凝顿了一下,掏出帕子递了过去。
谢飏倒是没有客气,接过来垂眸将嘴角擦拭干净,眼见素白的帕子上染了血,他便没有还回来,只道,“你若恨,只管报复,不论是我还是谢家。”
她因谢飏遭受无妄之灾,谢飏却也没有趁人之危,崔凝谈不上感激,也不至于迁怒。更何况,崔凝没有想过更深层的原因,只觉得谢飏本来也是受害者,还平白遭了一顿罚,简直不能更冤。
“祖父已经做了决定,我没打算再追究。”崔凝见他如此虚弱,便知晓青心并没有夸大,“我只是不想糊里糊涂罢了。你……好生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若是平常,崔凝自当大大方方的关怀他,可经历了昨晚事情,她心里总是有那么点不得劲,只得随口敷衍一句便匆匆离开。
谢飏抬眼,看着她的裙角消失在二门处,又低头咳了一阵。
崔凝给的帕子上已染了一片血,谢飏看了一眼,随手丢到桌上。
雪越下越大,密密压压倾泻而下,冷彻骨髓。
魏家。
魏祭酒处理完公务,刚从书房出来,便见小厮在门口着急打转。
“郎君!”小厮一见他,便如见了救星一般,“夫人说五郎打从外边回来便去祠堂跪着了,风雪这般大,若是坏了身子可怎么好!”
魏祭酒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