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罕见地说了脏话。
“疯子……”
朝弋慢慢笑起来,意犹未尽地盯看着这人惊惧过后失神的眼,然后他站起身,把客厅的顶灯摁亮了。
郁琰被这突如其来的刺目灯光激地眯起了眼,他慢慢坐直身体,后背上惊出的冷汗粘腻,绸滑的睡衣面料紧贴着他的肌肤,劫后余生,他的手脚都是软而无力的。
才堪堪回过神来,朝弋就从衣帽架上的电脑包里翻出了一只文件夹,随即“啪”地一声丢在了郁琰面前的茶几上。
“朝冶死之前和霍胜,也就是我那位舅舅,”他慢缓缓地对他说,“曾经在南河会所里起过一次冲突,你知道吧?”
郁琰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面上没有半分惊讶,朝弋知道他的手段,这个人远没有看上去那样单薄脆弱。
就像上次聚闲酒楼那件事,郁琰似乎花了不少钱才摆平,但朝弋听说那个叫耿昌的男人在出院后没多久,就因为喝多了酒,误饮了饭店厕所里的洁厕剂,不过因为送医抢救及时,倒是侥幸捡回了一条命。
但他的喉管、食道和胃部黏膜都被严重灼伤,这个嘴脏的人顿时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虽然并不是不可逆转的,但朝弋估计他以后也不敢再乱“说话”了。
朝冶出事之后,郁琰本来就怀疑他和他妈,没道理会放过他那个不务正业的母舅霍胜,凭这人的手段,那场冲突的时间地点,甚至是这两人当时都说了些什么话,朝弋估计他都已经查探得一清二楚了。
只可惜这件事发生在朝冶出意外的半年以前,南河的监控录像至多保留一个月,而且会所里的员工都签有保密协议,也知道客人的私事不能和人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