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父母去世以后,郁琰几乎都住在朝家,只有高三那年他回家住了一整年,孟兰淳劝说无果,实在拗不过他,便只好每天让杨姨做好了三餐送过去,时不时的还亲自过去给郁琰添置些东西。
郁琰倒不是因为想家,只是因为高三开学后,孟兰淳就改掉了饭后看电视的习惯,只要他在家里,他们就总是小心翼翼地不敢大声说话,怕影响他学习。
孟兰淳大概是觉得少失怙恃的他比一般的孩子要脆弱敏感得多,所以从他搬来他们家的第一天起,就被翼翼小心地“呵护”了起来。
他知道她只是关心自己,但那种过度的眷注让郁琰莫名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让他觉得自己的存在给这个家里的人都带来了不必要的麻烦。
朝文斌说着又挪回了目光,严肃地看向朝弋,郁琰向来“懂事”,不会叫人操什么心,家里也就只有这个小儿子反叛难驯、无可救药:“最近都上哪去野了?半片影子都不见,好端端的朝副不做,非得去做那些不三不四的兼职。”
“托您的福,”朝弋懒洋洋地说,“除了那些‘不三不四’的兼职,a市也没其他人敢用我。”
他愿意来“探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算是主动服软了,朝文斌如今病情骤然加重,也没心情再和他争个输赢高下。
他冷哼一声,难得没训他:“这段时间都住哪了?难为你兜里剩下那三瓜两枣还够用,倒是挺能忍的。”
听见朝文斌的话,郁琰的神色略有些不自然,但那点情绪转瞬即逝,并未被任何人捕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