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一热,她竟然哭了起来,难以抑制的委屈溢满了胸腔,她背过身胡乱的抹着脸,哽咽道:“我现在也不知道了,为什么我不能直说,我这么要面子的吗?我不明白,这个事情那么难的吗?我只会暗示,对,应该就是暗示,但我觉得差不多是明示了,可他,可他说他,他要三十五才准备结婚,神经病吗?他三五我都三六了!他是天仙吗,让老娘啥指望都没有等他六年?!我三六说不定都绝经了!他知道我要为他牺牲什么吗?我可以有多可爱的儿子女儿孙子孙女啊!他凭什么啊,唔,他凭什么啊……”
方亚楠吸了吸鼻子,强迫自己冷静一点,于是激动的情绪又转回悲伤,成了外溢的委屈:“我也没那么喜欢他吧,我一直不就是,不就是担心他万一,不是,就是如果被拒绝,我会连游戏大腿都没有,我就是觉得和他玩游戏很开心,我是女表吗?我这样是女表吧,然后,对,然后我还不跟你说不,我就是,我就是吃着碗里的,还瞧着锅里的,原来我这么坏的吗?我最终还是成了我最讨厌的人了,做人怎么这么难啊,嗝,怎么这么难。”
江岩那头一片安静。
方亚楠忽然慌了:“……喂?喂?!”
江岩:“噗,你现在在哪?”
“啊?”他是喷笑了吗?他那是喷笑了吧!不是打喷嚏吧!
“在哪?”江岩那有些动静,“快说。”
方亚楠愣了一下,又下意识的往陆晓那看去,却见他正扶着宽宽朝她张望,见她回头,晃了晃手里的手机:“喵总,你怎么样,叫到车了吗?我得把他送回去,他这样不行,我们等你上车再走。”
“叫,叫到了。”方亚楠很心虚,她低头继续拿起电话,感到非常羞耻:“那,那个……”
“江总专车为您服务,”江岩果然听到了,笑意愈发抑制不住,“说地址吧乘客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