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贺成笑着走过来,故作风骚地挤挤挤眼,“小别胜新婚,想我了?”
“想你了。”姜雅说,“我问你个事儿,张海勇,你还记得不?”
“那我当然记得啊。”贺成道。毕竟张海勇也算跟着他混过几年,最开始还跟姜雅相过亲,害他喝醋。
“你问他干吗呀?”
姜雅催促:“哎呀你先说,这人怎么回事,我记得他还跟你干过押车,现在怎么个情况?”
贺成回忆了一下,早在83年吧,他收购村里的小拱棚西瓜,往省城运,雇人押车,认识的张海勇。张海勇给他押车干了一段时间,贺成觉得这个人还算靠谱,肯干,能管事儿,就固定跟他合作,长期用,让他负责跟车押运、联络运输队走货、送货这些,收入比他自己到处揽活给人押运来得强,也稳定。
八九十年代,治安情况还没那么好,货车运输的货物别说被盗,被抢都不新鲜,押车这一行都是跑长途,全国各地跑,餐风饮露,危险,也辛苦,但是比一般的体力活收入要高。他是退伍兵,敢干,做事稳重,干这一行也能挣钱养家。
村里那时种小拱棚,西瓜和辣椒一季过去,总得三四个月,之后张海勇就继续去帮人干押车,跑散活。反正中间有五六年,每到西瓜收购季,张海勇都会跑来跟贺成干,因为给他的工作要比普通押车多,会让他负责调度联系运输车辆、联系货主、卸货什么的,相当于个车队小管事,所以给他的酬劳也比旁人高。
贺成说:“然后八几年来着,我记得是八八年什么时候,他跟我说家里出了点事,要照顾家里,隔了两年没见他,90年他又跑来找我,说想单干,贷款买了个大货自己跑运输,问能不能还跟我干。我那时候都决定退休了,我就把他介绍给丰收,丰收不是搞村里的蔬菜运输销售这一块吗,长期跟这些大货司机有合作,他现在应该就是干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