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个岔后,她站在院门的两个大灯笼下,心底却生出了些许茫然。

出来了,可是该去哪呢?

白灼灼有些丧气,去哪又有什么分别,反正别人又看不到她,于是顺势就坐在了门槛上,手托着脸,看着下课后来来往往穿梭的弟子们。

看着看着心底不免有些羡慕,什么时候,她才能有自己的实体啊。

上一世她跟着封霆,陪她从寂寂无名的凡间子,到被诸人膜拜的正道魁首,依然没能化形。

但其实并不是所有的剑都有意识,会生成剑灵,其中获因锻造成分,或因熔铸了铸剑师的心血,或因机缘,又或因杀戮而导致的杀气冲天,但只要是名剑,就一定会有剑灵。

剑灵也是能够化形的。

也不知是被不能,还是被……刻意限制,白灼灼很是怀疑,以封霆的尿性,不把她榨干是不肯罢休的,很有可能就是……

正当白灼灼漫无目的地瞎想下,远方却传来了一阵熟悉地叮叮当当地响声。

这让原本呆坐在门槛上的白灼灼霍得一下就站起了身,好似收到召唤似的,循着那响声就飞过了几道院墙,来到了最外围。

此地应该是杂役弟子的居所,院子里黑漆漆地,只有拐角的屋子里还亮着灯。

白灼灼有些好奇地往院门里瞅了瞅,院子中央栽植了一束巨大的槐树,将一半屋顶都笼罩了下去,她眨巴着双眼终是跨了进去,顺势走到了窗下,纸窗上就只倒映了个憧憧的人影。

人影好像在专心致志地刻着什么东西,纤长的睫毛垂下,眉弓与鼻梁连成了好看的弧度。

白灼灼有些意动,抬起手就摸起来自己的眼睫,半晌后霍得抬起眼,竟比自己还长些。

于是双手把住窗沿,努力挣出半个脑袋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