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灼灼顿觉不对在要看时,却觉原先聚集在中间担架上的目光,竟纷纷落到了她的身上,这让她登时有了想要逃离的冲动。
也不知是谁说了一句:“肯定是翁玉宸干的,我昨夜看到他与何兄争吵。”
“就是就是,我也听到了,还有前几日……”
白灼灼这才知道方才那各种各样带着恶意揣测,不加掩饰地憎恨眼神不是向着她的,而是向着身后的——翁玉宸。
她抬起头,视线里只见少年半截如玉的下颌,在晨光里宛若透明,却让白灼灼感觉不到丝毫暖意,只有阵阵齿冷。
然而头顶很快多了一阵阴影,是少年来到了身前,替她挡住了那些莫测的目光,他却好像感受不到那仿佛带着实质性伤害的视线,径直垂下眼向着她,里面还带着点安抚。
白灼灼被那眼神感染,心中一暖,她朝少年点了点头。
随后翁玉宸便收回了眼神,这一次却是向着别人的,凛冽如冰雪般的视线,往众人身上一扫,众人原先还依旧怒目而视,但最后却不约而同地都移开了目光,只有少数人的指指点点,像饿殍像天空伸出的尖利的枯瘦手指,向着少年而来。
白灼灼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明显被眼前的一切吓蒙了,此刻有风吹起了担架的一角,上面躺着的人变得清晰,是何冬冬没错,不过那头顶却破了个大洞,此刻经过一夜,早已凝成了暗红色固状物体,而盖在他白布上也有零零点点的血迹,伤势应该不止一处。
也不知是谁提议将尸体搬到寿安堂,众人忙应了,此刻他们中也不乏面色发白,头脑发晕,胃部翻腾的,见状都纷纷退避三舍。
只剩了蹲在担架旁的封霆和被众人孤立的翁玉宸。
封霆环顾四周,觉得有些好笑,但面上还是悲痛的,他站起身沉声道:“你们谁愿意与我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