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灼灼只得等啊等,眼见众人离去后,她才小心翼翼地从中挤去,尽量不去看其他尸体,来到了何冬冬的身前。

此刻应该正等寿安堂解刨尸体的弟子来,所以那尸体的白布就被掀开了,露出了一身的狰狞伤疤。

令白灼灼感到意外的则是那腰腹处的创口,那创口不深,对于已引气入体的弟子而言,不过是挠个痒痒,真正的致命伤是在头部,白灼灼调转视线,登时就被那头部的景象吓了个倒仰。

眼前的场景有点像被人徒手劈开的大西瓜,里面鲜红的瓜瓤流了一地。

白灼灼一阵悲哀,明明前几日这人还活蹦乱跳,那晓得落得如今的这幅模样。

她正准备别开眼神,就看到那破开的脑颅中,有什么东西正顶着已经干枯的脑浆往外涌着,原本已经凝住的血液有继续外流的架势,很快滴到了地上。

而啪嗒一声,似乎有什么固体物跟随那血液一齐掉落,白灼灼不由得瞪大了眼,她蹲下身去看那滩浓稠的血迹,努力忽略这东西是从哪里流出来的认知,而是将精力都灌注在那滩好像会流动的东西上。

渐渐的,白灼灼发现,动的不是那滩血迹,而是血液里的东西,那东西一鼓一鼓地艰难朝前蹭着,身后很快拖曳出一道血线。

慢慢地随着那东西身上的血液被蹭干,才慢慢露出真容来,这是一截大约半个小拇指长极细的蛊虫,通体白色,只关节出有几条黑线,从内里透出来,看着莫名叫人有些作呕。

白灼灼忙从地上站起身,她捂住胸口,努力不让自己吐出来,神色却是从未有过的凝重。

难道那东西才是杀死何冬冬的罪魁祸首吗,不,蛊虫起不了这么大的作用,那伤处分明是被人生生拍碎的,明显被倾注了灵力,而那力度掌握的正好,才不至于伤到脑里的蛊虫,所以那人是为了拿回蛊虫才杀了何冬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