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眸闪闪亮亮,将身后的夕阳都比了下去。
薛泠音也是不负众望,她缓慢坐在了桌旁,俯身去看桌上那狐狸,而后道:“当年在宫里,宗室子弟总是喜欢围猎,那年冬天西郊就有场围猎大会,因着有彩头,众人也就铆足了劲,看谁射中的猎物越多,谁就拔得了头筹。”
“我向来对这种事情不感兴趣,于是坠在林间欣赏雪景,却被雪地里拖曳的一抹红色吸引了全部主意,那抹红在林间翻腾跳跃,身后就映出一片小脚印,那是我才知道那是个活物。”
薛泠音的神色一柔,仿佛瞬间就回到了那个雪地,她从小便被寄予厚望,却总不开心,当时五内郁结的她看什么都觉了无生机,直到原本白茫茫地大地上出现了一抹飞速腾空的红。
当时她还以为那是神迹,于是小心翼翼地屏住气,直到身后有把弓箭悄无声息地对准了那抹火红。
来不及去想,薛泠音已经拉弓搭箭,尖儿白的小脸崩的紧紧的,眼见她射出的箭,将原本射向红狐的弓箭拦腰折断,她这才松了口气。
于是同时,那狐狸也奔到了她的身前,薛泠音自马上翻下,向那红狐颤颤巍巍地伸出手,眼见一粒漂浮的雪粒落在了红狐的胡须上,又很快化开。
薛泠音也感觉自己的心马上也要化了,她单膝跪在雪地上,将箭袋扔到了一旁,正要往狐狸的脑袋上落去时,身后的第二道箭羽竟已悄然而至,但这次她已没了应对的时机,眼见那狐狸也朝自己懵懵懂懂地伸出了爪子,那一刻,身体替她做出了选择。
那一刻,薛泠音躺在了雪地里,胸前炸开一捧雪花,可她却只顾着喘息,贪婪地盯住那灰白的天空。
“后来的后来,我便也不知那红狐的下落了,只记得母后惩罚了那射箭之人,我在床上躺了近两个月,而那红狐也不知所踪了……”
可是真的不知所踪了吗,但这些年是时不时出现在桌上的松果该如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