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嫣大早上胃口娇气,但也知道不是她娇气的时候。她硬是锤着胸口把硬实的高粱米馍馍咽下去。
早在半个多月前,村子里的人已经把高粱叶子扒下去大半,好让高粱地透风透光。小秫秫在高粱杆上晒好米,可以直接砍下来。
苏嫣手里拿着的工具叫镢头,柄不长,约六七十公分左右,象木工砍木头的手锛子,刃子很宽很快。
她跟小碗搭在一起走向划分给她们的高粱地,她们今天有两亩地的小秫秫收。
小碗经常干这个活,已经很熟练。她十五岁,身高跟苏嫣差不多。皮肤被田地里的日头晒的很健康。
苏嫣知道这年头美貌不但不能当饭吃,反而会惹来没必要的麻烦。干脆让小碗跟她一样,头巾也不扎,任由秋日的阳光把她们晒黑。
至少她是这样希望的。
小碗剃着寸头,遮住口鼻,笑起来眉眼憨憨的样子说:“姐,你当心点,我在前头,你跟着我。”
小碗踮起脚,左手抓住高粱,上边还有大半斤重的穗头。
她往后退着用右手砍,左手顺势在腰间挟着砍下来的高粱棵,很稳当,然后把高粱秸秆整齐地排放在地上。
“姐,你来捡就好。”她怕苏嫣不好意思,就说:“回头咱俩一起抱过去。”
苏嫣上前一步,被高粱根须拌脚,一屁股坐在地上。
她赶紧撅着爬起来,拍拍屁股,没等小碗问苏嫣疼不疼,苏嫣左右张望着说:“没人看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