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的声音,龚弥裴将头垂得更低了,鲜血从眉间流在眼睛里,莫名的心虚从内心深处涌出,他也不想让顾予安知道,是他害得他落到如此地步。
墨于渊生硬的想要扯开话题,“你来多久了?伤还没养好,怎么不继续躺着。”
他害怕顾予安会听到龚弥裴的吼叫。
顾予安瞥了眼他,“龚弥裴出去了好久都没回来,你知道他去哪了吗,突然想吃王都的桃花酥了。”
他也才刚刚捡回来一条命,说起话来声音低沉虚弱,后腰还在隐隐剧痛,他确实本该在床上休息的。
墨于渊接的倒是很快,“狐狸本就跳脱,许是找了处环境不错的地方久住了吧。”
顾予安点了点头,没继续问。
“你继续忙吧,我回去吃药了。”转身便要离开。
闻言,龚弥裴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抬起了头想再看看他。
顾予安身子突然一软,解小六想要扶他却被推开了,后者明显愣在了原地,抬起的手都不知道收回,眼神定定的看着他。
顾予安勉强的抓住门框,僵直的站起身体。
他回过头,恰好和龚弥裴对上了目光,后者身体微微一震,缓过神来时那人已经消失不见,但龚弥裴总觉得,顾予安好像认出自己了。
解小六不知道哥哥是怎么了,从地牢回来以后,哥哥便很少从屋里出来,即使来院中闲逛也很少与自己交谈。
起初是以为自己做了什么让哥哥生气的事。可当对上哥哥的眼神时,小六从中看到了冷漠和疏远才明白。
哥哥讨厌自己。
哥哥似乎不要他了。
被哥哥厌恶这件事让他产生了恐惧感,以至于谢小六很久都闭门不出,不敢见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