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时,他就像是怀着珍宝过闹市的小儿,世家们就是盯着他的豺狼虎豹。
萧锦年揉着太阳穴,心下感叹,这皇帝做的当真是憋屈。
王泗水如今没有犯什么错,萧锦年也找不到借口调任对方。若是等对方任期满离开,要至少一年后。
时间不等人,萧锦年无意识的啃着指甲,有些急躁。他目光落在钱松岳的奏折上,他总算是明白那位前辈为什么在明知不可为时,依旧选择改变。也总算知道,为什么局里会如此严格的要求他们熟记守则,并且每个员工穿越做任务都必须配有系统。
因为人不是机器,哪怕看过许多生死,也不会变成冷漠的机器。系统不仅是他们的“金手指”,更是用来监督他们,不准他们因为感情而犯错的。
萧锦年想明白系统存在的真正意义之后,他已经提笔开始写屯田的一应事由,还有滩晒法的整个过程都详细回忆书写。
天灾他没办法阻挡,人祸他可以预防。
世界线里钱松岳赴死时不屈不折的背影,长寿县饿殍遍野官逼民反的惨剧,在萧锦年精神松懈下来,对这个世界产生了动容的一瞬,尽数浮现脑海。
钱松岳的奏折,那句诚心诚意的祝福,是让萧锦年理性崩塌的稻草。他每天能吃能喝,又玩又闹,让自己不要总是想着世界线里的惨剧,告诉自己那些还没有发生,也和他一个外人没关系。
可看过的东西怎么会那么快遗忘,更别说他为了找寻关于霍烬的消息,有时候每天都要翻看一遍世界线。
终归还是年轻,阅历太少,坚持两个月已经是极限。
作为一个人,萧锦年没办法在明知两年后会爆发各种天灾时,依旧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无动于衷,静等天灾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