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回世子爷,草民以为,符州盛家之所以能历两朝,三百余年不衰,究其缘由,便是坚秉本心,不涉朝政。”
“自古朝局诡谲,党争频发,胜常,败也常,加之天机难测,祸福难料,要想明哲保身,上策便是敬而远之。”
门客说得小心翼翼,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吐,苏洛屿闻罢点点头,道:“说得不错,一针见血。”
门客这才松了口气,但他这口气还没松完,苏洛屿身体便往旁边一侧,凑近阿城道:“不过我觉得他说得还是不到位,不如你替我问问吧。”
阿城将目光从苏洛屿手上不舍地收回,抬眼看了门客一眼,点点头:“确实说得不到位,所以我得问到位。”
不知为何,门客在听到阿城说这话时,背脊没来由一凉。
直觉告诉他,这位看起来温顺可人的城公子,实际上可不比苏洛屿好对付。
既然苏洛屿都应许了,阿城便不整那套虚的,目光直接掠过门客,看向罗彬,笑问:“那依你之见,如今的盛家会涉水朝局吗?”
这问题实在犀利,知道内情的门客自是无法回答,或者说,他怎么回答都是错的,只能跪伏在地,求饶道:“此番要事,草民不敢非议,还请世子爷赎罪!”
苏洛屿闻言好笑,也望向罗彬,故意道:“这有什么不敢非议的,盛家不过是一介商贾之流,你们这等文人墨客不是最该厌恶吗?”
罗彬被苏洛屿和阿城两道目光同时注视,顿时生出被虎狼睥睨之感,心头没来由地慌乱,拼命强压才维持镇定。
而苏洛屿的话,看似并非刻意,实则徐文袁已经听进了耳,但迫于罗彬先前交代,只得极力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