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房间灯盏熄灭,苏洛屿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然后是房门被小心翼翼掩上的微弱吱呀声。
周围黑沉如水,陷入一片死寂,唯有冷雨呼啸。
阿城在黑暗中睁开眼,看向房门方向,心里压根不是滋味。
为什么不选择接吻呢?
大概是觉得,接吻总是或多或少带着情/欲意味,但亲吻脸颊和额头,却是温柔缱绻的,更像是因为珍视才有的耐心。
一刻钟后,先前还病得不轻的阿城一把掀开被子,拿过飞羽匣别到后腰,先是脚步轻盈地走到房门,察觉到门外果然有亲兵把守,便脚尖一转,从旁边窗户溜了出去。
根据白天记忆,阿城快速绕过官员亲兵居住的地方,到了一处废弃的禅房外,从那里翻墙出了内院,从小路摸到了放置车马的马棚。
马棚此时有十余亲兵和两名礼部小吏看守,但因时近四更末,又雨势如泼,无事发生,都靠在木桩上打盹。
阿城并不打算惊扰他们,借着雨声和黑夜遮掩,迅速找到了押送寒虓的马车,然后钻到车底摸索,果真找到一个被挂在角落的东西,是锦囊。
阿城犹豫了下,去解锦囊上的绳子,但挂上的人大抵是怕锦囊不小心掉落,绑得很紧,阿城只能用蛮劲将锦囊从车底上扯下来。
这时,旁边睡着的马儿不知怎地醒了,正好看到不该出现在此的阿城,惊得鸣叫起来。
“谁?”
看守的亲兵立即警觉,带人举着火把往这边摸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