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洛屿神色悠闲,话语含笑,但不会有人怀疑他的决心和坚持。
曲斯远自是一副什么都没听到的忘我模样,孟怀晋会心一笑,起了别的话头:“王爷平日可喜欢看戏?”
“不常看。”苏洛屿手指轻轻敲着桌沿,抬头直视孟怀晋,道,“因为这些个凭嘴编出来的故事不够精彩,但是如果孟大人肯唱上一出,那必然是精妙绝伦,令人回味无穷。”
孟怀晋不由摇头笑道:“王爷可真会开玩笑,下官哪里会唱戏?”
苏洛屿但笑不语,抬手往一楼台上正在唱曲的母女一指。
孟怀晋神色有微弱变化,但转瞬即逝。
斜对面雅间,高轶正在给新上的一盘点心用银针试毒,对面元景帝看他一丝不苟的模样,不由发笑:“我年年来此,怎么就今年需要这般谨慎?连你也要跟着来。”
高轶没抬头,仔细观察着银针变化,直言:“九妹亲自来报的信,必定是宸王府察觉到了什么,更何况,孟怀晋现在就在你斜对面。”
元景帝于是想了想,不由啧了声,道:“如今你这般说,我倒是想起一桩旧案。”
高轶问:“你是想说远景七年的紫毫案?”
元景帝以帕掩面咳了好几声,点头道:“其实在紫毫案前,还有一桩北境军饷的案子,彼时仲默和我面上水火不容,故而冯太后想要推波助澜,不曾想是专门用来做障眼法的,但此法终归还是有漏洞的,我也是事后才发觉暖阁伺候的太监有冯太后的细作。”
“但巧合的是,那名细作意外死了。”
高轶给元景帝倒了杯热茶,回想一番,皱眉道:“我当年又庆幸又疑惑,却没查到任何头绪,如今看来,出了孟怀晋还能是谁?他看似是冯太后的人,又自己早有立场,也只有他的身份能知道那个细作身份,并及时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