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屋头还有个人在眼巴巴等你?”
眼看苏洛屿病得起不来, 主军便只能先派遣部分援军先行,去和守在前线的镇远军会和。
曲斯远一如既往扮作倨傲小人模样,甚至幸灾乐祸, 看得那些个将领恨不得吃了他, 偏又因为他监军身份, 加上一身武艺作罢。
“大人该低调些。”
这日, 就不同曲斯远搭话的邓大海,借着军务交接之便, 找到了正在遛马的曲斯远。
曲斯远瞥了他一眼,漫不经心问:“邓大人是要当说客?”
邓大海笑道:“大人自有思量, 哪里需要下官多嘴?”
曲斯远笑笑,但没像往常一般转身离开, 而是用手指掸了掸文书, 道:“邓大人, 如今大军人都还在普佤城呢, 你这些粮草辎重的文书倒也不急着让我批复。”
邓大海周围的官吏闻言一皱, 当即要说话,但被邓大海拦下。
邓大海面上神色依旧温和, 问:“不知监军大人觉得, 眼下什么事才更重要?”
曲斯远看着一脸好说话的邓大海, 心底不禁感慨此人的城府。
邓大海如苏洛屿所言,将自己妻女献给冯太后炼丹后, 反将此事纂改为冯太后私下强为,从而率先就有了一个与太后党敌对的身份,让苏洛屿等或多或少有相似经历的人自动归为自己阵营。
而在他到北境樊州都护府后, 更是卧薪尝胆的隐忍形象, 很多北境将士官员弯不下腰、又不得不做的奴颜婢膝之事, 这些年一直是他在做,所以他平步青云连升至大都护的路上,可谓人心所向,声名广播。
其实若非冯太后有事要他办理,赋他调取三司卷宗权力,他也无法这么快从中找出关于邓大海的蛛丝马迹
——这条线索,正是前大理寺冒死留下,或许那个时候,他就已经觉察出了什么,却又无法呈报,只能用这种隐晦的方式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