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们离开之后，季墨宸转动轮椅，来到病床边，视线落在谢冉羽苍白、没有血色的脸上时，眸中的凶戾渐渐散去，徒剩一片晦暗。

他盯着谢冉羽看了好一会儿，忽然伸手，小心翼翼地将谢冉羽搁在被子外面的手轻柔地放进被子里。

今天的这场截杀，发生得太突然了。

司机会舍命保护他，还不算太意外，但谢冉羽会这么拼命，却是季墨宸怎么都没想到的。

“唔……”

就在季墨宸想着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时，谢冉羽睡梦中忽然发生一声无意识的低吟，那声音轻软中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让人瞬间起了怜惜之心。

“不要……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断断续续、破碎的音节，从那微启的唇瓣中溢出，谢冉羽眉头忽然皱起，手也一下用力攥紧了床单。

季墨宸怕他太用力，又伤到手臂上的伤口，几乎在谢冉羽攥紧手的一瞬间，就伸手过去，一把握住了他的手。

柔软的手掌刚放入掌心又微微轻颤起来，掌心甚至还出了不少的冷汗，显然谢冉羽做了一个很不好的梦。

“别怕，没事。”

季墨宸俯身上去，另一只手，指腹轻轻抚过那褶皱的眉心，一下一下，轻柔地抚平。

嘴里还不断安慰着，简直温柔得不可思议。

而神奇的是，睡梦中的谢冉羽，真的好像听到了他的安慰一样，紧蹙的眉心慢慢松开，不自觉攥紧的手也慢慢放松下来。

“你这是梦到了什么，过去的事情吗？”

季墨宸看着他，想到之前收到的那些，关于谢冉羽的调查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