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宸骞扫一眼落黎,嗤笑一声。

“敬酒我倒是见过,这般敬茶的,还真是少见。”

他这么一说,也没伸手却接寒月手里的茶杯,寒月整个人顿时变得局促起来。

“公子,瞧你说的,这大早上的,我怎么好让寒月给你敬酒。当然,若是公子想喝酒的话,我这里自然也有好酒,我这就让人去拿来。”

“不必了。”

宿宸骞应一声,伸手接了寒月手中的杯子,却没有喝,而是直接放回了桌子上。

他这么一做,等于还是没有应下寒月的茶。

寒月有些怕落黎责罚,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劝说,整个人就那么僵着,脸颊也染上了几分晕红,瞧着倒有一番我见犹怜的样子。

落黎看着寒月的脸越憋越红,一直红到脖子根却还僵着身子,什么话都没说,像是局促得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这么看着,不知道怎么的,心中竟隐隐地升起了一股对他的怜惜之情。

一想到若是那新来的县令真瞧上了寒月,寒月日后只怕……会成为宿宸骞和新县令博弈的棋子。

棋子啊,一着不慎,说不定就是一个性命不保。

有多久没有出现过这种情绪了,有很多年了吧。

自从接管这个小馆馆以后,看到多少血,多少泪,他的心不是早已坚硬如铁,心冷如冰了吗?

怎么还会怜惜眼前这个孩子呢?

落黎的眼神渐渐黯淡下去,而这样的眼神也恰好被谢冉羽看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