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为我而来,就该只属于我。”

听懂他言下之意的阮青逍闭了闭眼,忽然就有些心累。

随着在寒池里浸泡的时间变长,他体内如火灼般的情毒也一点一滴消退,熟悉的灵力再度充盈筋脉。

望着眼前黑发黑眸,朝他微笑的青年,阮青逍沉默了。

他知道这不过是逍魔头用来迷惑他的假象,但他确实也……下不去手。

这一世的逍楚河听话懂礼,尊师重道,是他养得最根正苗红的一世徒弟。

当年少年马车中的一滴眼泪烫软了他的心,他不能见这一世的逍楚河再重蹈覆辙。

素白五指紧紧攥上男人的手臂,玄衣堆叠泛起褶皱。

“炉鼎印记是吧,”阮青逍紧紧盯着那双红眸,胸膛因气愤剧烈起伏,“你别碰他,想印就印。”

这话说得三分悲愤带三分心死,还有三分无可奈何的认命,连阮青逍自己都要佩服自己了。

反正他都被这小疯狗咬了多少世,再多一世也没什么关系,咬一口又不至于真得狂犬病什么的。

他心下安慰自己,面上却垂下眼,做出一副你赢了的认输模样。

他总不能说,相比让这一世逍楚河入魔的事情来说,这个什么炉鼎不炉鼎的印记压根就算个屁。

只要这一世的逍楚河不入魔,别说一个炉鼎印记,臭崽子就是打十个他都不多吭一声。

不就是哔吗!老子都叫这小崽子哔特么多少世了,难道还怕再来一次?!

其实这档子事罢……除了这小崽子折腾了一点,也挺舒……咳……那什么的。

这一次,他好不容易……能看到点回家的希望,能看到点……救赎这个孩子的希望。

一声微乎及微的叹息声融入水流,阮青逍长睫微微一颤,垂下眼,握在男人手臂上的手指也松了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