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逍’取了长刀,一层层割开染满血色的绷带,恶臭的脓水流在石台上,带着脱落腐烂的皮肉碎末。

那具千疮百孔的身体微微颤抖。

面无表情的老者皱了皱眉,割开了伤口处新长出来的皮肉。

猩红的血液瞬间喷涌而出,彻底染红了绷带。

台上的少年似乎对此举习以为常,望着天顶的黑黝瞳孔中里满是麻木,他没有喊疼,甚至连眉心都没有多皱一下。

像是一具气息尚存的尸体,感知不到半分疼痛和难过。

阮青逍的手彻底颤了起来,连心肝都气得发疼。

他伸出手,想去将逍楚河从那个石台上抱起来,却碰了个空。

画面一转,暗色褪去,周遭又渐渐明亮了起来。

阮青逍被强光刺得闭了闭眼,眼角发红,再睁开时,却一眼就看见了站在身边,缠满绷带的少年。

这个时候的逍楚河身型抽开了一些,令阮青逍有一些恍惚。

今世里的逍楚河像这么大的时候,正每日追在他身后师尊长师尊短的,何时受过这样罪?

青年站在廊柱打下的阴影里,裸露在外的皮肤上缠满了沉旧发黄的污垢绷带,一双黑眸直勾勾地望着远处,带着几分强烈渴望和不甘。

阮青逍第一次见他情绪外露的如此明显,他顺着这股的视线望去,在树荫下看见了正教导凌傲羽的‘青逍’。

一副师慈徒孝的场景。

收回目光,他注视着眼前的少年,心里泛起既酸涩又苦痛的滋味。

有人声传来,受了惊吓的青年躲回暗处,他走过的地方留下了粘稠又腐臭的液体,像是一只刚从下水道钻出来,带着满身腐臭仓惶逃窜的老鼠。

阮青逍见那些经过的人厌恶掩鼻,口中满是嫌恶咒骂的不堪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