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习惯了。”
“习惯什么?习惯冷眼相待啊?”方多病哼了声,见他懒懒地撑着头望向门外,也没心思理论了,给自己斟了杯茶,“咦,怎么是甜的?”
“哦,阿梓泡的,加了果干蜜饯之类的吧。”
“你喜欢甜的啊?对,我记得幼时初见,你也偷偷吃糖来着,怎么如今都没见你吃过糖?”
李莲花端起茶盏抿了抿甜津津的茶水:“小孩嗜甜嘛,长大口味变了,就不吃了。”
方多病被他骗多了,很难不怀疑:“真这么简单?我早觉得奇怪了,你说你,以前总把你师父的酒葫芦带在身边,可几乎滴酒不沾,明明一副恨不得即刻了结自己的死相,还要一日三餐餐餐不落,到点吃睡雷打不动。我就想不通你,一个人,连点自己的喜好都没有,任何事都冷眼旁观,说难听点就是行尸走肉,怎么还会跟我一起探案,一起匡扶天下正义。就好像你做这些,是在完成什么任务一样,像一出演给世人观赏的戏,等到戏一散场,你就……”
就化为烟雾尘埃,随风消散。
世间已无李相夷,此后也无李莲花。
思及,李莲花道:“小宝,你真的长大了,看人都看得更透彻了。”
“哎哎,我都娶亲了,别喊小名,被人听到多丢脸啊。”方多病只觉臊得慌,正想跟他说既然他心心念念的人已经回来了,以后就多笑笑,谁曾想这人变脸速度极快,瞬间笑逐颜开地迎接进屋的姑娘。
“我刚才看到肖紫衿了,他的造型太好笑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把碗都包进去了,难道关河梦也看他不顺眼吗?”黄梓瑕挨着李莲花坐下,相当形象地描述了一遍肖紫衿的惨样,才想起屋里还有别人,“方多病,你什么时候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