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景光向来温和,在大伙儿面前这么失态还是首次。
更别提擅自抓着教官的手,对他大声说话,实在逾矩。
但景光顾不上,因为教官手上的疤不是属于他自己,而是他们两个人。
和他不可逆的低沉嗓音一样,是彼此羁绊的证明。
他怎么能允许!
黑泽用力一甩,刀尖擦着景光的脸经过,他下意识避让,听对方语气冰冷地说:“后来的人滚一边去。”
“后来的人”?
是说自己没赶在松田前面表达吗?
和折戟的两人相比,降谷神色冷静。
太冷静了,简直不像在现场一样—
简直不像喜欢黑泽的人一样。
黑泽的目光掠过他脸,眼里的兴味一闪而逝,随后看回阵平,挑挑眉说:
“怎么,不敢?”
如果说阵平先前仍有犹豫,那此刻已经完全摒弃。
是黑泽眼里严阵以待的嘲讽、萩原和景光失败的阻止,和自己的“被选择”。
人这一生总是在等待被选,上学是,恋爱是,碰到喜欢的人更是。
所幸他是被挑中的那个。
病态的兴奋取代畏惧,阵平伸手抢,而不是慢慢接过军刀,目光灼灼地盯着黑泽说:“不后悔?”
黑泽不耐烦地皱皱眉:“少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