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嗫嚅道:“青莲冲我撒娇,我想不过是几句话,就听了青莲的。”
我无奈扶额,几步上去走到了龙傲天面前:“怎么?你有什么话直说吧。”
他从怀中抽出了锅里捞的店契还有八千两银票举在我的面前,他双眼的眼底布满血丝,一副多日未眠的样子,就这么隔了三步的距离,我都能闻到他身上挥散不开的酒味。
比起我容颜鲜丽满袖春风,衣着光鲜,他的模样就显得格外狼狈,他额角迸出青筋近乎暴怒地冲我吼道:“你为啥让青莲把这些东西交给我,然后差人把锅里捞里你的行头全部搬走?王宝钏你这是什么意思?以为把长安的锅里捞送给我,然后就用八千两银票就能和我桥归桥路归路?打发叫花子呢?”
我镇定非常:“怎么?是嫌银票不够?锅里捞如今的价值已然今非昔比,如今它的流水可是十个布行都比不上的,是整个长安乃至整个大唐最高,我一开始的确是借你的手才有了雏形,可它能用这般快的速度发展壮大,是全靠我自己,可和你没有半点关系……若你是放债之人,我把长安锅里捞还你,已经是让你挣足利息了。”
听到我的一番话,他又猛然变了脸色,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丝毫都不见当初意气风发的半点影子:“你把这些都给我了,你之后身上可还有银钱傍身?莫不是两袖空空?”
我冷笑道:“那道不至于,我洛阳的锅里捞已经开业两个月,排号供不应求,日进斗金,还有,我西凉的分店也即将开门大吉。”
龙傲天:“怎会?你没有香料,没有锅底,没有配菜,怎么开设分店?”
我道:“自然是因地制宜,找寻替代品,努力契合当地人的口味,而且我自认为锅里捞的生意长久兴隆,更大的原因是在它独一无二的经商模式,和待客留客的手段上,本质上与火锅口味如何的关系不大,不然再美味的食物总有吃腻的一天——就像有些男人看女人一样,一直吃一个总会腻,我又怎能惯着?”
龙傲天:“你就这般一意孤行?其实……我是在想你离了锅里捞要去哪里,莫不是想直接住到商徴羽那去?你难道不怕重蹈你之前的覆辙。”
我“呵”了声,“那倒也不至于,我和薛平贵的那一段,早让我明白不能把自己的整个人寄托在一个男人身上,且我和他是爱侣,就算宿自己相好府上几日也是无妨,但不会长久呆着,那毕竟不是我的家……还有你也是,事到如今我们已经两清,你总不能因为一些银子就让我对你感恩戴德一辈子,就像长安锅里捞的‘叫花子’们一样,自始至终觉得我德不配位。”
龙傲天道:“那你想住到哪里去?锅里捞难道不是你的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