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光……”千岛鹤疯狂地摇着头,抓紧手枪,试图把它再塞回自己的口袋当中去。
然而诸伏景光却突然严厉地制止了她的举动。
“举起来!”
“景光……”千岛鹤颤抖着,终于还是有些机械地把枪抓在手中,举了起来。手中的枪口终于对准了诸伏景光,从眉心、到发顶、到胸口,然后一点点地对准心脏的位置缓慢挪动而去。
晚风在天台的狭窄处发出尖锐的呼声。千岛鹤的双手在颤抖,她的心脏在这一刻仿佛也被一把枪指着,被无数颗子弹冲撞开,碎得七零八落,痛得仿佛连灵魂都被一点点撕裂开,再也拼凑不回来。
在她的面前,黑发蓝眸的男人阖目,当他再次睁开眼时,那一片蓝色的汪洋之中,便只剩决然。
“所以,开枪吧。我们都可以赌那个可能性不是吗。”他笑着,坦然且无畏,“小鹤,对准我的心脏,不要让我怀疑你的枪法啊。”
这一次,千岛鹤的嘴巴一张一合,却终于哑然,喉咙好像突然就被什么堵住了,再也说不出话来。
“别怕,小鹤。”他这样说着,一如初见。
趁着千岛鹤愣住时,诸伏景光突然一把冲上前来,抓住了千岛鹤的手,将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心脏——
扣下了扳机。
“砰!”
装了消音器的手枪仍有不小的响声,这一声枪响,让四周的野雀惊逃四散,也彻底将这明潜行于黑暗当中的青年的生命,永远地定格在了这个血红色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