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转进郎屏路,没开几分钟,便在一片矮崖的尾巴处停下。

一个头发微卷的青年拉开门踏上人行道。如果细看,不难发现,青年的腿在轻轻颤抖。

青年付过钱,用粤语说了多谢。

司机点点手里的票子,放进钱包后转头嘱咐道,“呢块地方邪门,祠多碑多,晚黑少出门,容易碰到小鬼。”

吴邪扶着车窗堪堪站稳,“师傅留个电话,方便联系?”

司机掏出张破破烂烂的纸条,上面写了一串数字,“呢个系我哋的士兄弟帮嘅电话,任何时候,只要你开价,随叫随到。”

吴邪把纸条塞进上衣口袋,朝司机挥挥手,沿着一段泥土坡慢慢往上走。

两侧都是空地,昨天夜里下了场大雨,也没能冲走这块地的泥土味,一路走来,除了杂草,只有几个用水泥和沙石圈出来的停车场,按汽车新旧程度做了分类。这在寸土寸金的香港,属于豪又愚蠢的做法。

这点路很快走到头,是个不太明显的分叉口,吴邪回忆着路线,走向右手边那条看起来像窄巷的石板路。头顶是一条高架电车线,如果没记错,是屯马线。吴邪走到一个水泥柱下,避开正午的太阳,就地择了块干净的石板坐着,掏出烟点上。

他选的位置很特别,能以一种极为放松的方式看全左右两侧的小道。

过了十分钟,右边的长阶梯上缓缓走来一个穿旗袍的女人。这个女人很漂亮,而且那股自信的气质让这种漂亮多了几分不普通的攻击性,有征服欲的男人很吃这一套。不过可惜,他不是这种人。

吴邪朝她笑笑,“你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