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傻愣住,握着张起灵的手开始发抖,他很努力去克制这种卷携着愤怒的不安,但很显然,他在闷油瓶面前,从来不擅长做这种伪装。

那双手轻轻回握住他,换了个方向,十指相扣。

就像很久以前,他在塔木陀里握住昏迷的他的手。

吴邪埋进他的脖弯,深深呼吸一口。淡淡的,是雪山的气味。

吴邪一口咬住那块皮肤,想听到张起灵叫疼。

直到快要破皮,身边的人都没有发出一点动静。

他松开牙齿,擦了擦脸上的泪,张起灵只是担忧看着他。

他翻转一下身体,平躺着,面无表情看向那片雪山顶,“你会哭吗?”

张起灵摇摇头,说没哭过,不知道。

吴邪笑了下,“不,你哭过。”

翌日一早出发,他将物资分装好,正巧碰到其中一对夫妻,他们惊讶地望着二人,很快便想明白,可能是偷渡,其中一个男人似乎想过来提醒几句。

吴邪并不理会,他跟上张起灵的脚步,往山上走去。

到山腰时开始下雪,一路难行,走了这么多年,他还是会摔倒,后来张起灵实在看不下去,抓着他的衣领,几乎是拖着走。

当夜在温泉入口扎营,两人面对面坐在篝火前,吴邪突然想起过去的这个时刻。

说起来有些丢脸,他强忍那么久,最后总会在这段路上崩溃,耍赖苦肉计,上吊自刎,什么法子都使尽了。可还是不能阻拦他的步伐。

这一次却有些不同,吴邪是自愿送他进去的。

他又问齐羽的事。这次再不说,估计没什么机会了。

张起灵捅了捅火堆,让柴火燃烧更充分,声音听起来像隔着很远的时空,“他的身体跟你的身体里有一对子母虫,他的是子虫,你的是母虫。你研究过尸丹,应该明白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