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继周跟赵大中已经配合着把电台抬放到木桌上,还有两个耳机,两个本子,一只墨水钢笔。

我往前走了两步,趁机往木箱里看了看,空无一物,没有说明书。显然,老黄知道我们这群人里有人懂这东西,他希望必须是这个人负责这台电台。

这个人只能是陈广忠。

耿继周举起煤油灯,认真扫了圈电台,叹道,“当年分班,我选了炮营,造大炮手榴弹倒是能行,这种精密组件可就没辙咯。”

赵大中道,“我没念过书,能识几个字就足够了,这玩意儿一看就是大学生才能用的,我一介匹夫,懂个屁的电台什么发收一体。”

屋里共四个人,耿继周和赵大中默契地看向陈广忠。

陈广忠道,“这个是最新款,我应该能行。”

耿继周笑道,“既然只有小陈闹得明白,干脆就把这台电台放到白旗堡村,我们彻底搞清楚后,没准还能再造几台呢!”

赵大中拉下脸,不满道,“谁说这里就没人懂这破机器,你给老子等着,马家岗子三千人,我就不信还找不出一个搞电台的,凭什么就把电台送给你们,老黄又没说给谁,谁他娘的都不能动!”

耿继周被这话扰了,“老赵,你态度端正点,谁说放到白旗堡村就是白旗堡村霸占了,我们是一个队伍的兄弟,你这边的兄弟弄刀弄枪肯定一流,但小陈是在日本留过学的,要真算起来,我都得叫他一声老师,把电台交给他,没准真能破解这个电台的制造方法,到时候你这里一台,我那里一台,有事情直接发发电报就好了,哪里还用跑来跑去。”

赵大中盯着陈广忠,“你真留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