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下会牵涉张家的秘密,张海琪将话题一转,“你这两年都去了哪里?阿贵说你也不常在村里住。”

张起灵明白她的意思,借题道,“就在广西。”

这块两米见方的箱子并未容纳太多空气,缺氧程度越发严重,张海琪不得不弓身大口呼吸,意识涣散之际,她几乎以为自己下一秒就要死了。她突然有种冲动,将这么多年的一切全讲出来,但没有时间了。身体一软,她趴跪倒进云彩怀里,晕倒前死死抓着小姑娘的手。

云彩道,“哑巴哥哥,我该怎么做?”

张起灵抱着手闭上眼,“睡觉。”

云彩无奈道,“又是睡觉,好吧。”

充沛的氧气入肺,张海琪喘息醒来,惊奇发现她竟然躺在井道不远的位置。面前的篝火添了新柴,火势不小,烤得浑身焦热。云彩就在手边,却不见张起灵。张海琪将云彩安置好,正准备查看情况,起身那刻,她卷起的上衣滚下一小把野桑葚,果子乌黑小巧,就像从柏树树枝上滚下来的黑蛇。她捡起一颗,才发现指甲盖和手指头已经被桑葚染得鲜红,连手腕也沾了些汁液,看起来跟血液无异。张海琪有些茫然,她怎么突然回到了这里?她和云彩不是已经到湖里了吗?玻璃箱呢?张起灵呢?她迫切渴望知道事实,如果这些只是她的幻觉,那么她的病已经远远超出认知了。她摇醒云彩,还未发问,云彩打着哈欠道,“哑巴哥哥打野兔子去了,让我们等着,吃完饭我们再走。”

张海琪松了口气,但随即,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脑海,难不成这都是自己的幻觉?怎么可能?那些感觉如此真实,即便是青铜铃铛的幻术也造不出这样的幻象。如果真的是幻觉,引发幻觉的是什么?押不芦?陨玉?还是人为的干预?

她平复混乱的想法,问道,“云彩,我们怎么出来了?”

云彩听到这话,面露疑色,“琪悦姐姐,你说什么呢,我们一直都在这里呀。你是指哑巴哥哥吗?他刚才从井那里下来的。”

张海琪哦了声,重新蜷缩起来,“是吗?我还想睡会儿,麻烦你守着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