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没什么变化,仍是当时龟山顶玄武宫那般动听而冷漠的声音。可是不知是不是那一句圣号作祟,她听起来竟然多了一丝大慈大悲的柔和,和大彻大悟的释然。

她只用说这一句,花无缺便咬住了嘴唇,泫然欲泣。

从小鱼儿认识他起,花无缺就温文尔雅微笑着,从没见过他真的落泪。这时他将要哭出来,小鱼儿看得心头百般不是滋味,又不敢在众多尊长面前贸然安慰他。

他只得默默抱拳,对渡月深深一拜,道:“渡月……师太,此次真是……不期而遇,久别重逢啊。晚辈……江小鱼,拜见师太。”

莫说花无缺了,小鱼儿自己愈说也愈难过。就算邀月曾经那么狠毒,自己又曾经那样捉弄过她,可是看到端坐合十的渡月师太,看到她消瘦许多却青春永驻的脸,看到她依然明丽却已写满落寞的眼眸,小鱼儿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堂中剩余四人看到这一幕,也纷纷摇头叹息。

长恨格外动情地叹道:“阿弥陀佛!万古长空,一朝风月。”

渡月庄重地念着经,头又垂了下去。

花无缺看着她,嘴唇颤动着,好像还要喊她一声“姑姑”,或者问她为什么到了这里,一路上受了什么苦,身子可还好。

可是他最终也只像小鱼儿那般拜了下去,轻声道:“晚辈江无缺,谒见渡月师太。”

渡月再回礼道:“阿弥陀佛,施主请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