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至此处,他话音已温柔至极,垂眸看着肩上的小鱼儿。

刚才他和小鱼儿,不也是这样不愿分别吗?

要生生拆散一对相爱的人,的确比登天还难。

小鱼儿也笑了,道:“骆秋澄肯定更不愿抛下荷霜一个人走。”

花无缺动容道:“荷霜说,她要陪着守拙兄,他们来生还做夫妻。她说到这里就忽然笑了……我从没有见过她脸上有那般明朗真心的笑容,就好像他们即将新婚一样……”

他们明明已经替自己选择了死亡的命运,为何这么开心?

花无缺曾经不懂得,现在却已经明白。这一切反常,其实都正常不过,皆由一个“情”字而起罢了。

小鱼儿道:“你怎么说的呢?”

花无缺道:“我说,我不走,他们才都能活。”

小鱼儿笑道:“范犬良肯定要被你这句话气歪鼻子了。”

花无缺道:“我劝他,强卖可不是精明生意人会做的事。”

小鱼儿道:“但是他不仅是生意人。他也是个强盗。”

花无缺道:“他从腰间抽出了一只呼哨,放在唇间。我就瞬间知道了他要做什么,伸手握住了疏雨。只要他吹哨,我就拔剑。”

小鱼儿惊道:“难道范犬良脖子上的剑伤真的是你的?你的剑法精进了这许多?”

花无缺摇头道:“是,又不是。守拙兄和荷霜还想让我尽快离开,却不敢乱发出声音,惊扰狼群。因为他们也不知道狼群蛰伏在何处,第一个伤及的说不定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