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些溺死的窒息感还没过去,违背束缚让内脏像是被火灼烧。
善子捂着自己的嘴巴,只能强行忍耐着嘴里像是沾过秽物的臭抹布味道,她瞪大了眼睛。
不知道这到底算是把未来丶心灵丶身体全部压上,以自己为祭品解除咒力限制的召唤[1],还是命中注定的劫难和违背束缚的报应。
巫女气喘吁吁地踩着水回到岸边,然後脱力地跌坐在滩涂上。
夕阳即将落下,天边已经变成了完全的红蓝相间,她好半天没能说出话,不太灵活的面部神经将震惊与後悔很好地压制在心里。
那是一个穿着五条袈裟的高大男人,有些潦草的长发被扎成了个半丸子头,此刻夕阳的馀晖从他的背後照了过来,给背着光的他本人都罩上了一抹血红色的馀晖。
阴暗中男人的面目不清,高大结实的轮廓化作阴影洒在了善子身上。
只能勉强看见这个有着狭长眼睛的特级正若有所思地抚上了自己的心口,然後他低头,逆着光看向了善子。
那是夏油杰。
由于仪式是她强行进入死者那边将夏油杰生拉硬拽过来,两人的灵魂的距离要比普通束缚或者是看取结成的契约近得多得多——某种程度上,以咒力角度来说。
他们在短暂的灵魂交互中曾被看成是一个人。
而也正是因为这样。
她与夏油杰看到了彼此的全部,从那些快乐开始,到幸福丶苦痛丶悲惨与不堪结束。
浓郁且深重的罪孽爬上了巫女的身体拽着她往下,因为解除了其它的全部构造,在善子身上围绕的只有夏油杰的怨恨与诅咒。
巨蟒样的黑雾将她裹缠了起来——那是他微妙的嫉妒丶罪孽丶不甘丶迷茫压抑丶与自我憎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