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于帝侧,予君阅奏。
背后有丝毫不输英国公的母家,人前兼陛下格外的盛宠。
若自己是太子,也只会甄心动惧如履霜之戒吧。
“民间素有‘翰林院之文章,太医院之药方’的说法。意为不论做诗文还是医病症,皆讲究四平八稳,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顾言悫边走边说道,顾言慈便跟在身边三心二意地听着。
“御医们为皇帝和后妃们看病亦要遵循此规,用药温和,剂量轻微,这便成了看似谨慎,实则无奈之举。
而十弟素日与父皇亲近,想来父皇亦是想到这层关系,才叫十弟前去诊病。”
听顾言悫说得与自己想的分毫不差,顾言慈心里却逐渐升腾起一种难以言喻之感,不是嫉妒,更谈不上什么担忧。
而是一种无力的空虚,一种叫人怎么也捉摸不住的淡淡焦愁。不知来处,不清缘由。
“我可说对了?”
顾言慈闻言心不在焉地对少年勉强一笑,象征性地点点头。
见顾言慈这副的样子,顾言悫只当是小孩累了提不起兴趣。故两人又相对无言,又走了片刻。
到了灯火渐明处,二人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
顾言悫望着前方来人,眉间其蹙,隐约可见。
见迎面走来的顾言志,顾言慈心中亦一霎地慌乱,像是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
稳了稳心神,顾言慈离开顾言悫身边,几步跑到身着淡黄圆领袍衫的男子面前。
少年小心地拽了拽男子的袖口,开口小声唤了一句“二哥”。而男子的目光,始终似笑非笑地落在对面的顾言悫身上。他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弧度,薄唇轻启。